2014年8月19日 星期二

[諾魯] 諾魯「佼阿巴」來囉~ 捕鳥初體驗

在台灣寫諾魯新計畫時,資料顯示「燕鷗(Noddy Bird)」是當地人的主食,然而初到島上時,除了天上在飛的燕鷗們,還真沒機會看到他們在吃鳥,後來參加了當地人的宴席後,終於真正看到這驚人的鳥類料理,以生魚為主食的燕鷗,吃起來的味道就像把魚腥味往嘴巴裡塞;想起過去在台灣部落的經驗,燕鷗的意義,就像台灣原住民偶爾吃得到的山羌與水鹿一樣,算是偶一為之的零嘴吧!
  • 與時俱進的「抓鳥法」
聰明又邪惡的人類,主宰了全世界,還號稱自己是萬物之靈;諾魯人老早就發現,燕鷗聽到自己同類的聲音就會低飛靠近的特性;住家附近的青少年,時常一邊用口技發出鳥叫的聲音,手裡拿著綁上石頭的釣魚線,手一邊繞圈旋轉,一邊盯著天空,一旦任何一隻鳥靠近,釣線上的石頭就會像飛彈般甩出,運氣不好的燕鷗翅膀只要被線纏住,大多翅膀被折斷而墜地。
技師阿哲帶我們去拜訪島中央Buada湖旁的園藝推廣戶,一位名叫Humble的謙虛農民,並委請他的兒子帶我們到磷礦區的深處抓鳥。口技模仿鳥叫聲無論如何出神入化,和實際的鳥叫聲還是有差別的,較有經驗的人,就想辦法錄下燕鷗的叫聲,前幾年是用「卡帶隨身聽」的方式放出來,今日已進步到MP3了。原音一播出,吸引鳥群的效果提升不少,我們僅需輕鬆地蹲在播音器旁,其中一人手裡平握著一個約為台灣抓蝴蝶網子十倍大的長網,一旦有鳥靠近,網子立即「由下往上」撈,命中率超過七成。

  • 捕鳥實錄
蹲在播音器旁邊的我們,除了揮手趕蚊子外,最重要就是要保持安靜不讓鳥類發現;當地人說捕鳥很看中運氣,如果運氣好時,一次出擊抓到20、30隻鳥不算少見;但這天在我們出發時,已經開始落下幾滴雨,藉太陽下山前後餘光抓鳥的寶貴一個小時,這一天感覺更加緊迫。
因為鳥類也學到人類的狡猾,我們得走進爬上爬下地走進磷礦區中間遠離人群後,燕鷗才會放低戒心。崎嶇不平的磷礦區在微暗的天光下,走起來異常地刺激有趣,不過屆時歸途是得摸黑走的呀!就在農民兒子開始播放鳥叫聲時,毛毛雨也開始了,我們興奮的心完全不受這雨的影響,心中暗暗祈禱哪隻倒霉鬼快來吧!十五分鐘過後,仍沒有半隻鳥靠近,想到前幾天帶賽讓船翻覆一事,該不會這天捕鳥成績會掛零吧!
就在此時,一隻燕鷗飛近了,農民兒子馬上揮網,雖未網住牠,但被網子拍到的牠,驚叫了一聲後墜地,農民兒子的朋友熟練地爬下磷礦柱將牠撿了起來,他「一口咬住」尚有一絲氣息燕鷗的後脖,本來還在尖叫掙扎的燕鷗瞬間無聲;愛打獵的海明威,曾用許多故事談論狩獵者的心情,觀察自己的心理變化,點出人類天生具備的殺戮天性;不過在看到這殘忍行為下,羞愧的自責感也油然而生,然而就像西班牙的鬥牛,傳統文化該如何保存,值得深思。
  • 費工的料理過程
今晚我們共補到九隻鳥,在這樣的雨天裡成績尚可,(鬆了一口氣~呼!),回到了Humble家中,我們繼續處理抓到的燕鷗。

首先像拔雞毛一般,把牠身上的翅膀、尾翼除掉,拔完之後燕鷗的size僅剩1/4;接著再把鳥排成一排,用「噴火槍」來除毛,這步驟共三回,每一回結束,別忘了用塊海綿擦擦鳥的身體,在烤的過程中,除了細毛通通消失外,鳥的外表也變得更緊實,看起來已接近當地宴席上桌的燕鷗佳餚。

Humble卻說處理工作尚未結束,熱愛珍饈的當地人,一致認為得把處理過的鳥,先放進冰箱內「熟成」一天,隔天再來烤熟吃,才能吃出牠們真正的美味。
燕鷗數量不算少,處理又冰過的燕鷗,每隻可賣60元台幣,當地人的宴席一次都需要上百隻的鳥,如果認真地把捕鳥當作工作,收入也還算是不錯。
  • 環境造就一切
燕鷗有黑色與白色,當地人因為相信白色的燕鷗是「希望鳥」,所以只吃黑色的鳥,實際和當地人聊過後,才知道他們不吃白燕鷗其實是因為黑燕鷗較可口囉!事實上,白燕鷗數量比黑燕鷗少得多,所以吃黑燕鷗總是比較好一點的。

除了Humble的兒子與其友人和我們一同捕鳥外,他八歲的小兒子也跟著,全程打赤腳的三人,不管下雨或堅硬會割人的磷礦石區,走起來就像平路般;Humble的小兒子在我們返程時,更是一人走在前頭,完全不需手電筒也是健步如飛;後來我與Humble提及此事,他笑著且自信地說,他在自己孩子小時候,就已經透過田野教育,在他們腦海裡植入一個羅盤,讓長大的他們連閉著眼睛也能在山中悠遊自在。
我想起一篇文章中曾提到亞馬遜叢林中的某族原住民,可以隨意地「精確」指出東南西北,「家庭教育」對於我們的影響有多大不言可喻,那...在溫室裡長大的我們,究竟有什麼「有用」的才能呢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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