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0月31日 星期五

[諾魯] 諾魯的中東新面貌

澳洲最大的海外難民營就在諾魯,為此澳洲政府付出高額的人頭費給諾魯,然而半年多前,澳洲政府已經開始允許部分難民遷出難民營,少了難民營的包吃包住,澳洲人仍提供其基本的住宿,大部份人是住在開放式的難民住宅區,少部分則住進當地人的空屋子裏,除此之外,每位難民尚可領到每個禮拜80澳幣的生活津貼。

不過諾魯節節高升的物價,今日一份中國餐廳餐點已達6~8元,80澳幣勢必不足,更何況以中東、南亞人為主的難民,有與我們類似「未雨綢繆」的特性,如何多賺些錢也成為成年難民們(尤其是攜家帶眷者)的首要目標。

因此現在島上的幾家大超市,都能輕易看見難民的身影,有些諾魯當地人會多少用言語欺負他們,不過我得老實說,同樣的情況在(不願承認自己有嚴重白人、日本人情節的)台灣一定更嚴重,諾魯人已經算是相當和善的了。
為了減少這些不愉快的經驗,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自己當老闆,所以目前島上已經至少出現兩家中東餐廳,一家是阿富汗、巴基斯坦烤肉攤,另一家則是有店面的巴基斯坦餐廳。上週我們本來要去試試看那家巴基斯坦餐廳,可惜他們似乎要到這週才開幕,真的很期待在我回國前能去給他們支持一下囉!
有次和同事經過那烤肉攤時,他笑了出來,我問他笑什麼,他說,你能想像在這南太平洋上,竟然有著阿富汗人在賣阿富汗烤肉嗎?!嗯... 的確很難想像,不過這真的發生了 XD

[諾魯] 萬聖節快樂~ 孩子眼中逝去的靈魂

號稱全台最洋化的區域 - 天母,每年萬聖節前的週末,都會舉辦化妝掃街的活動,被父母精心打扮的孩子們,變身成為公主、英雄,由爸媽陪同著一戶一戶的說著「Trick or Treat(不給糖就搗蛋)」,而天母的商家多半也會準備些糖果餅乾,分送給這些孩子們,感覺整個活動相當有趣。

去年那天,我記得是下著雨的,我騎著機車買了杯咖啡後到辦公室加班...而今年,網友上傳了這張照片,常被大家攻擊無腦的記者,也把這變成了篇新聞,在我發呆時,我也成為沒大腦的人...不爭氣地讀了。
然而,我看到的重點,並非小女孩被爸媽辦成鬼還是公主,我在意的點則是,我發現我從這三個小女孩的眼中,完全找不到她們的靈魂;會有這樣子的發現,可能是在過去這半年,我早已習慣諾魯孩子因為「完全」「無憂無慮」而「閃爍著光芒」的眼睛了。

  • 問題出在哪?!

其實很簡單,這些參與掃街的孩子,說難聽一點,其實他們只是爸爸媽媽的芭比娃娃或金剛玩具,爸媽是出來現的,一定有商家不想參與送糖果的行列,但前提是他們得不怕「得罪」這些家長,因此在這種氛圍之下,這樣子的活動,每年都在舉辦,而會走動、有心跳但「沒靈魂」的孩子,也就這樣子的被爸媽牽著走來走去。


  • 該怎麼解決?!

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,我只能說,在教改如此亂來的世代,如果,爸媽們能夠接受,上哪間學校他們不太在意,只在意孩子有沒有學到正確的學習方式與快樂成長,台灣孩子的靈魂才有找回的機會... 不過我想,等我未來有孩子時,也許我也會變成奪去孩子靈魂的爸媽吧...

[諾魯] 謝謝你!Creiden! - 微貸日記 最終回

上週五,終於召開了「貸款討論會議」,在這會議上決定了金額後,最後一步驟便是由政府官員撥款。


  • 負責任的官員

聽起來最後一步驟很單純,但我的同事Creiden不選擇直接付款了事,反而提出了許多問題。

首先,他認為貸款金額的審查應該從「嚴」處理,在討論會議上,他不斷地以「保證人」的立場為出發點,認為不應那麼隨便就把錢貸出去,以減少未來保證人薪水被扣而產生的生計問題。
(註:本微額貸款計畫,申請者應為諾魯一般老百姓(非公職人員),而其需找一位公職人員擔任「保證人」,以期在其償款拖延時,可直接從保證人的政府薪資扣。)

除此之外,他還認為,計畫不可以直接把申貸成功以「現金」支付給貸款人,這點考量則是以「諾魯人的天性」為出發點。諾魯這樣的小島,連中華民國技術團這樣正派經營的單位,都常常遇到被貨運公司拖延交貨的問題,更何況是小老百姓,Creiden認為,如果直接把錢給貸款人,他們一旦無法第一時間購得生財器具等,在島上無銀行的糟糕環境之下,他們勢必一不小心就把錢給花光了。

還有許多小細節,在與Creiden相處的半年內,他都不斷地提出來提醒我,真的非常感謝他。


  • 仍有挑戰

我來島上的目的還有一項就是友邦官員的「能力建構」,然而,上週才得知,我一直合作的官員已經獲得紐西蘭的全額獎學金,他們全家在明年一月就要舉家搬到那裡,一去就是四年...所以這計畫的後續... 我.... 只能期求以基督教為國教的諾魯... God's Will First。上帝,您怎麼說?!

[諾魯] 你的國家有在做「資源回收」嗎?!

初來諾魯的台灣人,最不習慣的地方就是「垃圾不分類」,不騙你,你試試看,你自己在家把廢紙、鐵罐、玻璃瓶、廚餘通通丟進一個垃圾袋中。丟了嗎?!你有沒有覺得在你丟進去的瞬間,有種「會被罵」或是「這是錯的」感覺出現?!我想大部分的台灣人是會有的,因為「回收」我們真的是從小做到大,連之前的佔領立法院的抗議行動,台北市的高中就自發性地成立回收隊,這樣子成功的回收教育,怎沒複製到英文教育上呢?!哈!

  • 垃圾島
之前或多或少都提到過,諾魯是完全不回收的,這是很簡單的經濟問題,回收,你要把東西拿去哪,誰又願意來收呢?!除了海外援助撒錢協助外,幾乎不可能像台灣的慈濟這樣,每年從資源回收上可收入上億元新台幣。

很遺憾的,國際援助的出發點還是援助國本身,大部份的計畫都仍習慣於看煙火,這種「垃圾回收」的計畫內容,光看名字就很浪費錢了,更不要提廣泛執行,所以來諾魯,已經聽過歐盟、澳洲、台灣等地「想要」協助,但在事實上,仍是毫無動靜。

最誇張的就是澳洲人了,為了難民營超過1,500人的工作人員與難民,每週好幾班的運貨專機,進口了包含日用品還有罐頭等食物,從中製造大量的垃圾及水肥呢?!完全沒有聽說過有任何處理;而諾魯,長久以來就把中間的磷礦開採區劃出傾倒區(dump site),雖然有人在顧,不讓人亂丟,但這樣的結果,只是造成大家載去小路邊亂倒而已,看到實在令人心痛。而諾魯當局甚至會不定時焚燒垃圾,如此只是造成更大的環境問題。

  • 教育是解藥
今天我拿照片去給一位之前在海灘認識的小男孩裘大,他家就在機場邊,在馬紹爾群島出生的他,雖然才八歲但英文非常的好,溝通上完全沒有問題,我們就坐在他家旁邊的中國商店側面,看著夕陽慢慢落下,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,突然他問我:「你們台灣有在做資源回收(recycling)嗎?!」。這實在太震驚了!我大概解釋一下台灣的狀況,也把回收會有微薄的回饋一事跟他說,他回說,如果諾魯政府願意讓他們回收一個瓶子可給15cent澳幣,他會很努力去揀吧!
那麼正義的我,當然要給他一個機會教育,(誒誒!他才八歲喲!),我跟他說,台灣人回收,是為了我們的子子孫孫,如果今天亂丟,未來我們的孩子們只能在垃圾裡過活了。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。

我又問:「你從哪裡得知『資源回收』的呢?!學校嗎?!」「不是耶!是『故事書』。」我的老天爺呀!這孩子需要從故事書中得知「回收」呀!他又提到:「上週我了部電影喲!在講足球的。」「電影名字是?!」「我不知道耶!但我有看到,那個主角小時候就是去揀瓶子去賣,做回收,然後才有錢去唸書的。」
孩子們就像海綿,你餵他什麼,他能吸多少因人而異,但有餵總有吸進去的機會。諾魯的孩子是不用打掃校園的,因為沒有這個傳統,所以學校誰掃的呢?!答案是「老師們。」

諾魯做資源回收有沒有機會,認識了裘大後,我相信是有的,方式就是從「教育」下手,把希望投到下一代上。不過真的得趕緊開始,不然真的會來不及的...

接著,我們自詡為先進國家的人們,是否真的願意投注心力在這塊領域上呢?!那將是「資源回收」完成的最後一塊拼圖。

2014年10月26日 星期日

[諾魯] 六個月的生活集錦影片 :)

花了六小時剪這三分多鐘呀!
希望有值得囉 :)

真的把諾魯拍得太美了!哈!
可以跟他們觀光局合作一下才是了呀! :)

2014年10月23日 星期四

[諾魯] 造物者

上週部落的護士朋友,看到一張我在早晨拍到的天空,身為基督徒的她,說了「神創造萬物何其美好!」一句話,這句話細細品味後,真覺得挺有意思的。

  • 無工業的美好

北京的霾害,從2008的奧運開始,就是所有運動者的噩夢,曾幾何時「工業化」成為「進步」的象徵,我們好像早以忘記天空原本的顏色了。

上述這想法很像很老梗,卻是我在諾魯最大的收獲與感觸。相較起台灣人已經習慣於「人工風力發電車」搭配「溼地」的高美溼地,或是臺北、香港的燈火人造夜景,這種完全不需加工,純粹由造物者創造的美,原來,真的是那麼的美到讓人醉心。


從小,我最愛看雲,雖然愛看雲,但我也挺傻的,住在都市裡的我,每當待在房間裡,太陽光因雲朵經過,而造成片段的黑暗,我總把它當作是太陽運轉的自然因素,直到國中上體育課時,我才發現自己錯了,有沒有笨?!

我超愛「天外奇蹟(Up)」電影中,年輕的男女主角在山頂上,兩人看著雲討論著自己的夢想一幕。

在諾魯時間多了,也比平常多了更多時間在看雲,還真讓我看到不少超神奇的形狀,從鯊魚、恐龍到公雞,還甚至看到了饑餓遊戲中的「學舌鳥」。在這篇文章裡,一起與大家分享這些「造物者」的神奇創作。
公雞

哥吉拉?!

而我漸漸也能體會,為什麼古代人那麼容易看到神蹟,除了他們心較虔誠外,更因為他們少了許多外務而能好好看著天空、看著世界、看著身邊的小事物,這愛玩的造物者,真的就在我們不在意時,創造出了那些令人驚豔的美好。

鯊魚

學舌鳥(饑餓遊戲)

在寫這種文章,感覺就是接近要離開的時候啦!倒數兩週... 開始計時! :) 

[諾魯] 倒影的世界

下雨,常常會打亂我在島上的計畫,不過像這幾天熱到不行,有時雨要下不下的,那空氣中超高的濕度,還真會讓人抓狂,好在大雨過後,南太平洋的太陽也不會吝嗇地跑出來,讓大地立即又恢復往日的朝氣。

  • 海上的倒影
如果天氣還不錯,又碰上退潮快到最低時,只要沒有風,海邊很容易可以拍出精彩的倒影。每次看到這畫面,就很容易聯想到耶穌走過平靜無波的以色列加利利湖的故事。

  • 路上的倒影
之前在拍些影片片段時,Edward就曾提過,他很喜歡路邊積水顯出天空倒影的感覺,熱帶島嶼,雨來得快去得也快,不過由澳洲人協助建立的道路系統,路邊排水不甚好,這也因此多了很多路邊的小水窪。
許多瘋狂的孩子,就會站在路旁,等到有車快速經過時,讓濺起的水花噴的他們一身濕,可是那水大多情況髒得嚇人,但玩心早就大於乾不乾淨的問題,看到他們滿臉污水,有時還滑稽到挺讓人羨慕的。
而過去幾個禮拜,我也嘗試捕捉了幾次路上倒影的畫面,慢慢地我發現這種小水窪的照片構圖,除了新奇感外,看起來還挺讓人平靜的。只是要注意,別太專心在照相,被後車追撞或是被髒水噴到的好囉!
  • 倒影的美好
最近有感,藉著與他人的比較,襯托出自己的好,就像是倒影一般,雖然美,但那永遠不是真的,充其量只是灘髒水,車子一過,一切又變回那漣漪中的混亂色調了。

2014年10月22日 星期三

[諾魯] 日本人也蓋蚊子館

到了南太平洋後,有個問題一直在我心中盤旋。就「效益」來說,各先進大國在援外時,如果要達到最大的成效,e.g.幫到了多少人,應該會選擇非洲、東南亞等人口密集的區域來做,然而事實上,南太平洋的每人平均獲得的援助,卻是遠遠超過其他地區與國家。

我個人推測原因有二:

其一,南太人口少,其實很容易可以做到「全國性」計畫,對外宣稱結果時,你同樣是可以說,我們幫助「幾個」國家了;同樣的經費,在其中地區自然無法這樣說嘴了。

其二,南太是個笑口常開的區域,他們對外國人的友善,常常遠高於對自己的國民。相較之下,自然外國人喜歡來這裡做做事。另外,這也是我第一次,覺得自己身為黃種人,卻感覺不到被當成「比白人還次等」的感覺。(再次強調,這裡不是說我自己覺得比白人低等,而是說別人對待你的感覺。)


  • 早已忘卻日本的殘忍

即使日本人在二次世界大戰,將諾魯人奴役,還將這裡變成戰場,但諾魯人卻漸漸遺忘了這段恐怖的歷史。日前就有一位日本軍人,他來諾魯希望能找到自己藏在山裡的武士刀,而那把刀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諾魯人的血液;猜猜他到島上,是由誰帶他去找刀子的?!當然還是諾魯人,你看,這樣子善良淳樸的人要去哪裡找?!


  • 日本對諾魯的政策

日本的JICA(Japan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gency)在世界各地都有援助計畫,又以自己過去在二戰時期迫害的區域為重點,不過這些援外機構都很有趣,畢竟都是「政府力」的延伸,各國在國際場合又是以禮相待,所以大家都會避免「硬碰硬」的情況發生。

因此在諾魯,電力、教育、政府系統、磷礦復育都由澳洲人負責,台灣人負責農業與部分醫療(以支援為主,制度仍是澳洲人當家),日本人則是漁業、水與一次性的機場跑道鋪設。

而最近,由JICA出資的「魚市場」終於要準備開幕了!

不需要由專家來說,由我這跑龍套的就可以跟大家說,這絕對是個蚊子館的啦!

由日本、台灣為首的遠洋漁業,在不斷濫捕之下,早已造成漁業資源的浩劫。(簡述原因:我們捕魚都愛補大尾的,但世界規範中講的漁業捕撈限額,仍是以「尾數」來看,但一條大尾魚在生態的意義,並非小尾的可以比擬,於是乎,在這規範漏洞下,我們繼續補大魚,但剩下的小尾魚根本無法產出下一代補足這數量的大漏洞,最好的例子就是蘇嘉全縣長在屏東只玩兩三次的『屏東黑鮪魚季』,正因為補不到魚所以只好停止。)諾魯同樣也遭受這樣的苦果。

而日本人既然在漁業上要援助,兩大策略出現,1. 捐漁船、2. 蓋市場,漁船的部分,日本人很賊的都只捐小引擎的船,所以這些船無法走太遠,自然影響不到他們本國的遠洋漁業(這點台灣也是如法炮製的),所以在漁業資源浩劫後,諾魯人捕到魚量迅速下降,這造成的結果自然是島上的魚永遠是供不應求;因此總是可以在港口看到開著破舊車的中國餐廳老闆,在那裡「堵」漁夫們,在船還沒拉上前,泰半魚獲都被搜刮完了,哪有可能會有魚拿去魚市場呢?!
建築物人人都愛,是否為蚊子館,那個就是後人接續的問題;當政者能剪彩拍張漂亮的照片,才是往上爬的關鍵之一,天下烏鴉何嘗不是一般黑。

恭喜JICA新建案落成。

2014年10月20日 星期一

[諾魯] 喵星人駕到

自從Toby離開我們後,我負起了保護她兩個寶貝的工作,但是,我還是辜負了她...  
兩天後,僅剩一隻小貓,技師說他有聽到狗在追逐的聲音,當天下午,小貓的屍體就被發現了。讓人氣憤的,小貓是被咬死後棄屍的,這證明了野狗只是為了殺戮而非覓食,我想起剛到島上時,聽聞小女孩被攻擊致死,以及親眼目睹一隻小豬被咬死後擱在地上的慘劇。

  • 新生活展開
這不是和牠們說道理的時候,當晚我即決定把僅存的小貓帶進室內。畢竟他過去是生活在自然中,剛到這兩面通風的曬衣間時,仍表現出無比的害怕,我非常努力地哄著他,並且儘量不做太大的動作。接著,很自然地,我開始稱呼他為「小托比」。

小托比一直都很怕生,從他和兩隻姐妹在一起時,他永遠都是離我最遠的那隻,可能因為之前他們眼睛發炎,我被迫硬抓著他們點眼藥水,兩次之後,他一看到我身影靠近,馬上躲到樓梯之下。不過在我決定把他抓進室內的那個晚上,我一呼喚他,他卻鼓起勇氣地走到我旁邊,我知道,他了解我要救他。
不過搬進室內後,他仍幾乎不給我碰,也不在我在現場時吃東西,只是一直畏畏縮縮地在角落,縮著腿看著我。終於在三天後,我碰到了他,他漸漸享受起我的撫摸,還讓我摸了他的小肚肚,當下,我知道我已臣服在「喵星人」的麾下。

  • 遊戲樂園
我知道這小小的空間一定比不上外面無邊無界的大自然,所以我嘗試做些玩具給他,役男留下的替代役褲子,那「抽繩」垂在地上,就跟老鼠尾巴一樣,小托比一看到整個瘋了,不斷地嘗試追逐那條尾巴;我再把繩子綁上衣架,風一吹來時,繩子又會自然擺動,小托比又進入他的超萌瘋狂模式。
而我在這裡放的舊鞋子、紙箱、舊衣服,也在小托比的自由意志之下,佈置成為他心目中的小天地,我當然是尊重他的,只要他乖乖地都有在那盆泥土上方便就好(他也的確都有做到)。

離開諾魯的時間已經倒數至「1」字頭,我只期待小托比可以儘量吃,儘量長大長胖,到時放到技術團的農場後,才能和那裡的「貓王國」裡找到自己棲身之處呀!
加油,孩子!你睡著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!要乖乖長大喲!

2014年10月19日 星期日

[諾魯] 臺灣,一定要更好 ─ 不尋常的國際志工故事

本文同步刊登於「天下雜誌@獨立評論 - 讀者投書
這不是個尋常國際志工的故事。
願意擔任國際志工的人,大都不出懷抱著滿腔熱血、轉換心情或純粹賺取生活體驗的心態,奔向經濟發展較台灣落後的國家;當中順利完成並感到意猶未盡的志工們,也都提到自己發現到,身在臺灣是幸福的。
在我經歷了在南太平洋小島上,近半年的志工服務,實際在政府、民間接觸、服務,親眼見證這不到萬人國度,與大國同樣黑暗的政治及國際組織的真面目面後,我深刻體悟到進一步,我還希望能讓臺灣變得更好。
  • 南太平洋的珍珠
南太平洋的晨曦,閃亮耀眼;四季如夏的天氣,讓人整天只想待在椰子樹下、吹著海風打盹一下。半年前,我到了這曾被英國人稱作「宜人小島(Plesant Island)」的諾魯共和國(Republic of Nauru),擔任協助執行「微額貸款(microfinance)專案的志工。諾魯人與臺灣的原住民一樣,都是天性善良、浪漫的南島子民,與他們做朋友,常被他們的慷慨與熱愛分享的習性給感動,永遠元氣滿滿、天真活潑的孩子,喚起了我在臺灣部落的美好回憶;從空中往下看,諾魯真的就像顆「南太平洋的珍珠」。
  • 南太平洋的新加坡
70年代甫獨立的諾魯,靠著地底下純度極高的磷礦,一度國民所得高於臺灣;各國勞工紛紛湧入諾魯的熱絡情況,很難讓人聯想到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,諾魯人被日本人屠殺及勞役至幾乎滅絕的情況。風光時期在世界各地置產的諾魯政府,並未真正為國家做長遠規劃,隨著磷礦枯竭,位於澳洲墨爾本「諾魯大樓」也易主了;本想成為南太經濟重鎮、航運轉運站的小島國,2003年甚至遭遇國營航空僅存的飛機被澳洲法院扣押,幸好中華民國政府出手相救、贖回飛機,才讓諾魯不至於變成孤島。
 
微額貸款的概念源自於30多年前的孟加拉,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尤努斯(Yunus)成立的鄉村銀行(Grameen Bank),迄今已幫助了超過一億位窮人;各大國際援外組織紛紛起而仿效;在我初到島上時,微貸專案的確吸引不少民眾的注意;而在三個月後,已被澳洲當作海外難民營的諾魯,按月向澳洲收取難民的人頭費,目前這20平方公里的小島上,竟多了超過1,200的難民,島嶼的生存壓力面臨挑戰,就在政府再次找到金雞母之際,開始將多年來磷礦開採的「母基金」發還給人民,微額貸款不再被需要,又因當地沒有銀行,諾魯人一夜之間成了揮金如土的大富翁;沒人在意,澳洲人一旦走了之後,諾魯的未來該怎麼辦?!
  • 南太平洋的無奈
南太平洋按過去殖民背景,今日仍為美、法、澳、紐四國外交角力的延伸;西方人帶進的罐頭、速食文化,讓諾魯成為全世界最「胖」的國度,本想以「健康、美味」的免費營養午餐來改善輟學率高達五成的諾魯教育,在議員護航區內樁腳,由矬於烹飪的當地人的家庭廚房供應之下,完全不見成效;街上的孩子多了,學校裡的孩子更少了。天天只需要玩樂的孩子,笑容總是那麼的開心與燦爛。
島上目前最高時薪的工作為難民營守衛的同時,一份對家長的學生未來職崖展望的調查,不意外的由「守衛(securities)」榮登第一位;物質生活遠比大部分南太國度優渥的諾魯,如醫生、護士、老師、法官的需求,卻需要由其他南太、南亞國度引入補足;在諾魯政治人物努力將子女送往紐、澳、臺的同時,我看不見諾魯的未來。
  • 南太平洋的真相
國際政治舞台上,一直都能看見這曾與臺灣斷交再復交的諾魯既嫻熟又活躍的身影;常藉由大國角力之下發展的機會財,成為諾魯另一主要收入來源,然而多年下來,諾魯基本民生需求的水、電供應仍是極為不穩,有錢的當地人買發電機因應,一般人索性在夜晚遇停電就睡覺,因其在選舉時都已被候選人「打點」好了,諾魯人也就無法針對這些不便表示抗議。
這是諾魯十年來最有錢的時刻,貨櫃天天運進源源不絕的貨品產生了大量的垃圾,無資源回收的諾魯垃圾場,包含水肥等廢棄物就這樣由卡車一輛輛倒入坑坑疤疤的磷礦區中;諷刺的是,諾魯還有個聯合國開發計畫署(UNDP)的分部。究竟大國是否真心想要幫助第三世界國家脫貧脫困,答案昭然若揭。
  • 臺灣,該怎麼走
臺灣是少數脫離第三世界的國家,因為如此,今日的我才有機會成為國際志工;從網路上得知臺灣面臨了政治亂象、食安等問題,這些是經濟發展所帶來環境、生活品質的代價,多數民眾以宏觀的視野,帶入日本、德國、北歐等國的例子給予政府、民間批判與建言;身為臺灣人,我為自己國家的不堪感到難過,但這股新興的改變力量卻又讓我充滿信心。
站在世界的舞台上,雖然臺灣在國際政治上處處受到打壓,但我們不曾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看得見、看不見的痛苦上,臺灣沒有對不起誰;站在臺灣社會改變的契機點上,雖然社會上瀰漫著烏煙瘴氣,但我們的公民意識也相應而生。
我衷心盼望臺灣年輕人們,在我們有機會看見世界的同時,也要成為讓臺灣更好的一股力量,畢竟,能幫到自己國家的,只有我們了。

2014年10月16日 星期四

[諾魯] 搶、亂、浪費 - 歡迎參加「國際糧食日」

節錄維基百科上列出的世界糧食日之「成立宗旨」如下:
促進人們重視農業糧食生產,為此激勵國家、雙邊、多邊及非政府各方作出努力; 鼓勵發展中國家開展經濟和技術合作; 鼓勵農村人民,尤其是婦女和最不利群體參與影響其生活條件的決定和活動; 增強公眾對於世界飢餓問題的意識; 促進向發展中國家轉讓技術; 加強國際和國家對戰勝飢餓、營養不良和貧困的聲援,關注糧食和農業發展方面的成就


10/16當天,我也到了現場參與,發現同樣由聯合國贊助的「諾魯版」國際糧食日,展現出來卻是娛樂、浪費、失焦的一場嘉年華派對。

  • 擺攤
這次的活動同樣在市民中心對面的開放空間舉辦,上有遮蔭四週沒有牆壁的設計,讓市民更得已親近活動。

這次參與擺攤的單位共有「醫院體系」、「Eigigu公營超市」、「臺灣技術團」與「諾魯工商部」,大家擺出的內容分別為「健康飲食」、「新鮮蔬果、健康早餐、耕種用具」、「種子、種苗」與「珍惜水資源(歐盟贊助)」等資訊。四週則由諾魯中小學的學童創作海報為主,先不去看實際內容與「世界糧食日」有沒有相關,整體看起來的確是有聲有色及創意趣味十足。

醫院體系的團隊,是由斐濟及臺灣人組成,包含北榮的張醫師夫婦也在現場提供醫療諮詢的服務,斐濟籍的營養師則擺出許多模型供大家參考,最後他們實至名歸地獲得擺攤的第一名,還獲得了一筆獎金呢!

  • 來唷!免費大放送
而其他三組的展覽,我得說,相較之下幾乎沒有意義,當然我還是要替我們技術團說話,因為擺攤根本不在我們計畫書當中,但每年都會被農業司要求參與,還得提供免費東西給大家拿;所以這天技師們也照要求,準備了種苗、煮熟的雞蛋、快變成雞的雞隻,在活動最後來大放送。公營超市及負責水資源專案的同仁也是如此,他們準備的蔬果及文宣小禮物,也在毫無說明、講解之下,全部由被載來參與活動的老師與學生「搶光了」。
活動結束之後,看到現場滿目瘡痍的食物垃圾,不乏被孩子們拿來當玩具的好幾顆砸碎雞蛋,還有看起來快被整死的雞隻在一旁走著,我雖知道外交預算與臺灣國內的教育預算不可一併討論,但我們國家還有孩子是吃不飽的呀!老天!

  • 主辦單位 - 農業司
拿了聯合國經費後,農業司邀請了諾魯高中的師生準備戲劇,並提供了製作經費給他們,現場他們搞笑的演出,內容以推廣「健康飲食」的重要為主,誇張生動的演出,有些小學生們還笑到在地板上滾,我想這概念的宣導應該多少有些效用吧!

農業司還叫了外燴提供給現場的參與者,每個孩子都可以拿到一盤裡面有蛋糕、三明治、熱狗堡的食物,而這些食物除了蛋糕和肉之外,最後多半被孩子們「留在」椅子、地板上,最後由看不過去這些垃圾的斐濟籍的護士和臺灣張醫師的太太,一同義務收拾整場的食物殘渣。
令人費解的,這樣子的「嘉年華會」每年都舉辦,出錢的聯合國,更在島上有常駐辦公室與專人,臺灣政府拼老命要加入的國際組織,原來在這裡是這樣搞的。

  • 輕鬆一下~來場美食比賽吧!
到現場我除了幫忙工商部同事發送食物給學生外,我也是活動最後「當地創意美食」的評審之一;每年農業司先訂定一個「當地生產食物」的主題,接著邀請當地社區參與,請他們使用這項食材入菜,並帶到現場評分。這個活動應該是「最」與主題相關的活動吧!
去年的主題是「麵包果」,等到了現場之後,我才知道今年的主題是「海鮮」;中午時間的蒼蠅也躲在屋子下面,在多半十點就已經準備好的各項「海鮮料理」上方飛舞著,我開始擔心起自己孱弱的肚子,但在各社區民眾的盼望之下,我仍硬著頭皮挖了每樣食物一小口放入口中,出乎意料之外的,大部分的味道真的還不錯,像有個沙拉以麵包果取代馬鈴薯,加入海鮮、生洋蔥與檸檬汁,嘗起來就像是南美海鮮沙拉「Ceviche」一樣美味。最重要的,寫文章的當下已經過了近24小時,我的腸胃一切正常,真是可喜可賀呀!

  • 世界糧食日
因為氣候變遷,包含印度、中國、東非都遭受史無前例嚴重的旱災,今年聯合國將主題訂為「家庭農業-供養世界 關愛地球」,我了解各口號在各國家應該「因地制宜」,但在南太平洋小島上,世界糧食出現危機這件事,沒人care、沒人理會、更沒人在意。
孩子們,你們今天開心嗎?!有吃到蛋糕嗎?有吃到雞蛋嗎?有抓到小雞回家玩嗎?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孩子長不到你那麼大嗎?!
抱歉,我好像太嚴肅了,嗯!別理我,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!

[諾魯] 島上最夯的工作 - 保全

澳洲難民營到了諾魯之後,幾年下來,當地家長對孩子的期望,甚至於孩子自己的夢想,大多都以「保全(security)」當作目標,實際確認保全的薪資後,的確能多少「認同」諾魯一般民眾的想法。


  • 永不停歇的殖民主義
有看過《賽德克.巴萊》電影的朋友一定不陌生,故事中接受日本教育、成為日本巡守的花岡一郎與花岡二郎,兩人雖然徹頭徹尾成為了個日本人,即使兩人聰明、會做事,常成為日本長官眼中「以夷治夷」的最好幫手,但日本人對待他們的方式與待遇,卻遠比日本人來得差。

到了當代,所謂的「台幹」其實也是類似這樣子的概念,這幾年中國教育水準、薪資水平都提升了,「台幹」薪資漸漸不比以前的好,但我們這一代(包含我)的年輕人們,對於這點卻難以接受,不過這也難怪,畢竟我們都是「經濟殖民制度」下「利害關係人」。

澳洲人到了諾魯設置難民營,照樣用同樣的「兩套薪資制度」來聘用保全。


  • 白人,命好?!
目前技術團包含眷屬,我們全都是擁有碩士學歷的人,相較之下,來諾魯的澳洲人,多數因為技術工,幾乎少有人擁有大學學歷,但其中有些人的薪資卻遠比我國已經高得嚇人的技術團成員還高,能當上幹部的人,甚至薪資可追上咱們大使館的長官。

當然,將母國物價考慮進去後,還得把「房價因素去除後」,這裡台灣人的薪資當然算極為優渥,但這樣一比,還是不免會讓人覺得「人皆生而平等」根本是句笑話。

澳洲難民營在諾魯的保全工作,一共委派給兩家公司,兩家公司一家是澳洲公司,另一家的老闆為澳洲人,不過他的夫人是諾魯人;第一家聘用的保全人員全為澳洲人或紐西蘭人,而第二家卻聘雇諾魯當地人,及其他住在諾魯很久的外國人,如吉里巴斯人、吐瓦魯人等。

第一家公司給的「時薪」為45元澳幣,第二家僅給6元,但不要以為6元很誇張喲!保全每一班都是12小時,先假設一個人每週工作3天好了,一個月等於就是「$6*12*3*4 = $864」(約合新台幣兩萬五),但同時在諾魯政府部門工作的司長等級官員,每兩週的薪資為350至450元不等,因此每個月最多可領900元;更別提眾多的教師、護士等第一線服務人員,他們的薪資絕對比到這水準。試問,誰還要做這辛苦卻薪水低的工作呢?


  • 諾魯的未來在哪裡?
如果你是個小孩,你會想要辛苦讀書,當個教師、護士,一個禮拜至少工作五天,或是當個保全人員,不需花太多心力,每個禮拜就工作個3天而已呢?!諾魯人的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。(工作選項中沒有提到醫生,這是因為今日的諾魯醫院,沒有半位諾魯籍的醫生)

你或許會說,澳洲難民營可能有走的一天呀!這樣保全工作不就會崩盤了嗎?!但從諾魯政府的各項政策與態度看來,即使這次的難民營離開(澳洲已經與柬埔寨簽約),他們似乎也在等待,期待下一次難民營再度回鍋諾魯。

更扯的一點,諾魯政府因為擔心「政府工作」停擺,竟被迫得去遊說第二家保全公司,「不要調漲」本來6元的時薪,否則政府官員可能全面出走呀!聽到這消息,真的讓人感到無奈呀!

澳門正因為「博弈」產業,而讓整個區域其他工作完全找不到人的例子。而諾魯,卻在澳洲政府與諾魯當權者聯手之下,讓整個國家成為名符其實的「保全國家」。


  • 保全真有那麼多的需要?!
目前還在難民營中集中管理的難民,高達上千人;有些可能是情侶一同偷渡,不過某一方因為難民身份已確認,所以被澳洲政府放出難民營,提供住宿再每週貼補他/她80元,要他/她自力更生,而還待在難民營的另一半,因為看不到未來,造成「自殺」事件時有所聞。

澳洲每年已投資近億澳幣在難民管理之上,不過他們的所作所為,仍被各人權組織緊迫盯人中,號稱民主先進國家的澳洲,自然無法隱藏這類「自殺」情事,所以他們的策略就是「貼身保全」。

每當有難民有自殺傾向的,難民營會派保全「24小時」貼身看顧,避免任何情事發生,狀況好轉,才可能調整每30分鐘、3小時、24小時確認一次的方式;在目前島上仍住在難民營的難民達千人的狀況下,保全工作的需要也因此增加不少。


  • 沒人會選擇當難民
看了以上敘述,很擔心讀者們又會開始一昧指責難民,但請大家要記住,如果可以選擇,沒人會選擇當難民,他們如不是因為自己國家的戰亂、政治不穩、人身安全受到威脅,沒人會離開哺育自己長大的母親之地,而造成這些戰亂的劊子手究竟是誰,歡迎常上cnn、bbc網站,去看看西方國家又在攻擊誰,答案就非常清楚了...

2014年10月13日 星期一

[諾魯] 第一份申請書,入荷! - 微貸日記 05

在島上,我的首要任務,其實並不是貸出多少款項,而是要對官員們進行能力建構,然而這類型由「援贈國」發起的計畫,「受援國」官員們的態度,卻往往顯得意興闌珊。

上週終於等到我的夥伴從「瑞士日內瓦」參加了聯合國會議達3週後返國了,我立即拉著他去收回我上週發出的申請書,這樣做的主要原因,是在申請表格中,尚有一份是得由官員們填寫的「實地訪查報告表」,我希望極少參與貸款過程的官員,最起碼在這個階段能有所參與。

  • 第一份申請書
第一站到了我最棒的貸款戶 - Francis家中,他正和位朋友在聊天,同事偷偷跟我說,那位朋友很愛在大家聊天時放屁,我跟他說,我已經做好隨時閉氣的準備。結果Francis看到我們抵達,才想起那貸款申請書,在我們的指導之下振筆疾書地寫了起來,過去英澳磷礦公司工作過的他,寫起字來就像用「刻」的一樣,字體工整還有股踏實感,就在他完成填寫後,我終於,從他手中拿到第一份申請書啦!

  • 第二份申請書
第二份申請書是來自這位同事的親戚D先生,D先生是少數我遇過極難用英文溝通的對象,他在我們開車抵達時,他還悠哉地躺在開放式客廳的桌上;如我所預料的,雖然我把申請書早交給他了,但它們仍在我一週前放置的位置,同事只好替D先生填寫。
在回程的路上,同事再次提醒我在辦公室時,不要提及D先生是他叔叔一事,以求公正;他也偷偷地跟我說,沒比他大上幾歲的叔叔,年輕時他們一起上學,他和他哥哥就被迫被這位叔叔要求幫寫作業好幾回,有幾次是由他和哥哥合力完成的,即使兩人筆跡不同卻從未被抓到,他打趣地說,老師們還真夠混的呀!

  • 加把勁吧!
這週我還會與官員再去收回兩份申請書,接著,我們得召開貸款會議,決定金額後,與貸款戶及其保證人簽約,接著他們應該就能拿到錢了,不過說實話,倒數20來天,我還真沒把握這流程跑得完,有兩個原因,分別是撥出貸款與收回得由財務部協助,他們迄今還未給我們答覆,我已經催同事去確認三個月了,可是我還沒聽到回音;二來,我們部門實際管事的次長,已經出國超過3週,據說還要繼續開會1個月才會返國,在代理次長放牛吃草的政策之下,同事們似乎都想等真正的次長回來才再開會。

越靠近我離開小島的時間,越感到能貸款出去(還非收款順利唷!),真的需要許多奇蹟。

[諾魯] 吾團有女初長成 - 終章 ‧思念

Toby,再見!
你的可人與善解人意,將永存在我們的記憶中,

  • 事實
昨天下午技師們分別在團部週邊聞到異味,到了晚上這股漸濃的氣味,讓我們幾乎確定,應該和這次的失蹤事件相關;今早,我偕同團長與雇工Phison,三人鑽進了團部建築物下面,搜索這味道的來源。

剛爬進去時,我的身高讓我得加倍小心不要撞到,走到了通道中央後,我漸漸回想起費這工進來的目的,懷抱著忐忑的心,我還是在祈求會有奇蹟的出現;不過,走在最前頭的Philson,此時卻伸出了手,指著一片蒼蠅飛舞之處說:「There!」這不是真的!拜託!但那條本來古靈精怪、總在Toby撒嬌時故意像是「無意」搔到我們腳踝的條紋尾巴,證實了最不樂意見到的悲劇還是發生了。
在團長指示之下,Philson迅速地在旁邊挖了個洞,就地讓Toby長眠於這個她留下最多回憶的建築物之下,此時大約十步之遙,那對已經確定變成孤兒的小兄弟,一隻躲在樑柱下方,一動也不敢動地睜著大眼嘗試了解這不尋常挖地的噪音,另外一隻卻大膽地跑到外頭「喵喵」的叫著,那個聲音我認得,是他呼喊媽媽的聲音,但這次媽媽沒有出現,永遠不會出現了。

  • 不捨
工作完成後,我在隊伍最後方,想要多看那土堆最後一眼;生命為什麼這麼脆弱?前兩天還像個小女孩,在我們大家吃晚餐時,用臉抵著紗門左右摩擦,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,今日已經成為回憶;而那三隻小貓,爭先恐後地吸著媽媽的奶,Toby眼睛半合著,尾巴還輕鬆地上下打著節拍,這天倫之樂的美景,今日只存在照片裡了。
回到團部,看到還剩不少的魚罐頭,我開始責怪自己,為什麼兩週前決定要餵Toby少一些,只為逼得她趕緊開始狩獵、恢復野生動物本性,如果,我每天都多餵她一些,會不會在這場狗族的殺戮之下,Toby就有更多的力量,而有一絲脫逃的機會呢?這些令人遺憾問題的答案,留給尚在這世間的我們。

  • 面對
我用Toby已經的碗,再次裝滿混著水與麵包的魚肉,塞進了小貓們棲身的小角落,兩隻小貓眼睛瞄了一下,前近兩步、退後一步地,還是來到了碗前方吃了起來。你們的媽媽剛下葬,妹妹不見了,可是你們倆存活下來了,吃吧!媽媽和妹妹的犧牲換得你們苟且活著,請要繼續努力的多吃,我只剩20來天在島上能照顧你們,未來,就靠你們自己了。

  • 思念
我懷念每次晚上聚會結束,大夥兒下了車,走到團部外的走廊上,Toby一邊喵喵叫一邊衝向我們的著急模樣,像是指責我們怎麼還沒餵她,更像表現出對我們的想念。
我也懷念,每天上午拉開窗簾,看到Toby慵懶地躺在欄杆上的舒服模樣;一開門,Toby迅速地三步做兩步地跑到我腳旁,那撒嬌的喵喵聲,配上她用臉做出世上最親暱的摩擦,無論這天有甚麼挑戰,我也不擔心了。接著在我準備完早餐後,我會大聲地對著等在門外的Toby說:「久等啦!Toby!吃飯飯囉」此時她會發出超大聲的喵喵聲,表達自己等好久的辛苦與開心的心情,等我拿著食物與她一同走向她的碗時,她會開心地「內八」彈跳地走著,有時被旁邊的蜥蜴引開注意力,但又會立即跑到我旁邊,早晨的陽光拖長了我倆的身影,這畫面讓我深刻感受到幸福。
第一次養貓的我這才發現,原來「貓」同樣是這樣令人溫暖的寵物。

  • 再會
Toby,謝謝你!帶給我與所有團部的夥伴這段美好的回憶。你變天使了,請勿掛念,往下個夢奇地出發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