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幾天天氣不穩定,在這個週末終於放晴,滿天的星斗也露臉們,咱們去看星星吧!
多年前我參加救國團的活動,一群人跑到尚未被陸客淹沒的阿里山上,晚上一具具白色、看起來昂貴不已的望遠鏡已經在一個木頭平台上架好,學員們一個個排隊等待進入那神奇的世界;然而不需透過望遠鏡,像是鑲了碎鑽黑布的天空,早已讓我們這群「城市俗」看得傻了眼,下巴驚訝地未曾合起;迄今印象仍深刻,土星的環、木星及其衛星,都從地球科學課本中活起來了。現在想想,會不會我多參加幾次這種活動,當時求學的選擇、進而人生,是否可能就此不同?!
役男Ulysess帶了大相機、腳架、甚至一張椅子,準備拍攝最美的星空,Edward帶了個驚喜,他的手機下載了個app,可以拿著它邊移動、邊對著星空找出對應的星星與星座,找了處離團部不遠的沙灘,我仰身躺著,人生第二場驚豔的星空之旅就此展開。
現代星座學是遠從兩千年前的希臘就開始了,很多古人、作家都會驚歎自己與老祖宗看著同一片星空,雖然老梗,當天晚上我也有同樣的感觸。
首先吸引我的注意是火星,她的黃紅色與亮度,在星空中獨樹一格,在其左下也有顆類似顏色的是土星,而土星正是辨識我的星座 - 天秤座的最重要星星,一個三角形,配上兩條向下的直線,原來這是希臘人所認為的秤。而很有趣的一點,兩條往下的直線,左邊比右邊來得長,其實並不太對稱,但如果考量到起點星星的亮度,右邊又是比左邊來得亮,就「公平」及「平衡」的角度來說,這樣其實還是符合「天秤座」的意境。
在天秤座左側,是個巨型的天蠍座,頭部的螯僅有右邊的比較清晰,但沿著身體往下、如同S型的大鉤子,似乎正等著蜇人,算是當晚看到最具意象的星座。
在北半球成長的台灣人,用仙后座、北斗七星找出北極星,接著判斷出北方,應該是所有台灣學生都學過但大多用不上(因為城市中看不到星星)的技能;到了南半球,就得由「南十字星」來給予協助了,簡單四顆星星,像是個鳶型風箏,四顆星星的亮度與顏色卻各異,上方那顆是黃色的,左方的是最亮的,如把上方與下方的星星連線,指向地平線之處,那裡便是正南方。在秘魯最大的巴士公司就叫作南十字星,我想,對於天主教文化主宰的國度來說,十字架不但能給予人們心中的慰藉,亦能指引出方向,這對於常常在沙漠與高山中行走的巴士,實在是個太貼切的名字了。
想像一位人馬射手,南十字星就在他的腹部,一個類似中文字「羊」、但少兩橫竪的字為其頭部,約莫脖子處,有個延伸出去的線為人馬的手,再往下,包住南十字星則是人馬的前腳與後腳。乍看之下,感覺起來這匹人馬正帶著如羅盤的南十字星,以生動的姿勢要出動打獵去了!
處女座應該是當晚最難看出的星座了。剛剛提到明亮的火星,在它的左側就是處女座下半身的私密處位置,由該顆星伸出兩條直直的腿,這顆隱晦的星再往上,找到另一個較亮的白色星星,那個便是脖子的位置,從這顆星分別往一點鐘及十點鐘方向延展出兩隻纖細的手。
原本我們一直在抱怨,為什麼希臘人要選擇這麼不亮的幾顆星當作處女座的組成星呢?!後來我才想起「處女」這詞的意思,也許就是因為這樣,所以越內斂、越嬌羞,反而才能把處女座的特性表現出來呀!
(後來我查了wikipedia的解釋,發現我上面的說法,世界上應該只有我一人,大家就看看、笑笑、忘忘吧!)
雖然上面敘述我的詮釋有些滑稽,但那是屬於我的創意、我的想法,況且同一片天空,不一定只有希臘人說得才對吧?!此時,我突然想起身在台灣的我們,要經過多少的經驗與自我學習,才可能承認自己過去的學習經驗是多麼的八股與無趣,進而勇敢說出自己的想法?!
這可從台灣教育是「填空式」的方面來解釋,老師出題時,幾乎所有問題都需要有正確的答案,像是擁有豐富內涵的本土南島文化,在我們的教育體制之下,長大後留在腦海裡的就是:布農族 = 八部合音、阿美族 = 豐年祭、達悟族 = 丁字褲 or 拼板船等;究竟這些民族的特性和可貴之處全部被抹煞了。
最近台灣社會還在吵著沸沸揚揚的升學制度,大多數的家長看來還是在擔心自己的孩子高分低就,除了分數,還是分數,這種觀念不改,台灣永遠教不出有創意的孩子,誰說星座一定只有一種解釋的呢?
感謝南太平洋平靜的星空,盯著星空,一個半小時就這樣過去了,但在台灣上課時,每堂四十分、五十分的課都嫌太長了呀!衷心慶幸自己做了來諾魯當志工以放慢腳步、思考的決定;人生有幾次可以對著一片無光害的星空望著呢?!